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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說浙學

  • 來源:互聯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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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19-07-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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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標題:略說浙學

考察浙學,首先需要對“浙學”這一概念做必要的分梳。所謂“浙學”,大致可以從廣義和狹義二重維度加以理解。狹義上的“浙學”與朱熹提出的“浙學”概念相關,這一視域中的“浙學”所涉及的主要是宋代的特定學派。廣義上的“浙學”則既在時間上不限于宋代(不僅應向前追溯,而且需往后延伸),又在內涵上更為寬泛。這里需要將廣義的“浙學”與“浙東學派”“浙東史學”等學派形態做一區分:“浙學”首先關乎地域性,可以視為“浙”地形成的各種學術和思想的統稱,相形之下,“學派”則有自身的宗旨、學脈的前后傳承,所謂“浙東學派”“浙東史學”以及“永康學派”“永嘉學派”等,便屬于后一意義上的學派。章學誠在《文史通義》中談到“浙東學術”時,主要便著眼于其在學派意義上的內在脈絡:“浙東之學,雖出婺源,然自三袁之流,多宗江西陸氏,而通經服古,絕不空言德性,故不悖于朱子之教。至陽明王子,揭孟子之良知,復與朱子抵牾。蕺山劉氏,本良知而發明慎獨,與朱子不合,亦不相詆也。梨洲黃氏,出蕺山劉氏之門,而開萬氏弟兄經史之學;以至全氏祖望輩尚存其意,宗陸而不悖于朱者也。”(《文史通義·浙東學術》)不難看出,這里的浙東之學,一方面被賦予兼容并包的學術取向,朱陸之學皆為其所納,另一方面又主要以心學為其思想主脈,后一意義上的浙東之學,與基于地域的廣義“浙學”形成了某種對照。

如上所述,朱熹與“浙學”這一概念具有比較獨特的關系,一方面,他較為明確地提出“浙學”這一概念,另一方面又對其做了狹義的理解,認為“浙學卻專是功利”(《朱子語類》卷一百二十三),這一理解中的“浙學”,指向的主要是宋代事功之學。不過,從地域性的角度看,“浙學”的內涵顯然不限于朱熹所界定的與事功相關的學術思想。事實上,即使在宋代,“浙”地除事功之學之外,還有呂祖謙、張九成等具有理學趨向的思想家,在宋代之前以及宋代之后,“浙”地之學更呈現復雜多樣的形態。就此而言,“浙學”顯然不能限于事功之學。

從時間之維看,“浙”地之學并不限于某一個特定的歷史階段。“浙學”的開端可以追溯到漢代的王充:王充無疑可看作是“浙”地之學早期的重要代表人物。王充之后,“浙學”又經歷了相當長的演化過程,至近現代,“浙”地之學依然代有人出,諸如章太炎、王國維、馬一浮等,均為其選,到晚近,尚有金岳霖、馮契等當代學人。盡管與近現代學術活動在空間上的擴展和地域性的突破相應,近現代及當代“浙”地學人的學術活動在地域上已不限于“浙”地,但從其學術風格上,仍可以看到“浙學”的某種印記。

就歷史的角度而言,“浙”地的學術衍化有其獨特性。如所周知,齊魯之地在孔孟荀之后,似乎既沒有出現氣象和格局較大的學派,也未能持續不斷地產生具有創造性、系統性和廣泛影響的思想家。宋代后,洛學、閩學、關學、蜀學、湖湘之學等先后而起,但其關注之域較為限定,而且除開創者之外,后續也較少形成重要的、有原創性的思想家。與之有所不同,“浙”地之學呈現某種持續發展的態勢。除了宋代的婺學或金華學派,永康學派,永嘉學派,張九成的橫浦心學,楊簡、袁燮、舒璘、沈煥等所代表的四明學派等之外,宋以后,明代的王陽明及浙中王門,明清之際的劉宗周、黃宗羲,清代的章學誠,近代的章太炎、馬一浮,直到金岳霖、馮契等具有現代意義的重要學者,都可以視為廣義的“浙學”的不同代表,這樣不絕如縷、代有人出、延至現代和當代的地域性學派,確實較為少見。從氣象的博大、學術的創造性、延續的歷史持久性以及涉及的廣度等方面看,“浙”地之學在整個中國文化演進中無疑具有獨特的地位。

當然,以“浙”這一地域來命名“學”,還只是以地域性概念涵蓋學術思想,僅僅關注這一方面,往往會顯得頭緒紛繁。歷史地看,在學術思想的衍化中,地域性與學派性常常彼此重合,如宋代理學的關、閩、洛之學,其形成之初便既涉及相關地域,也關乎同一學脈,盡管其后學未必在地域上同屬一地,但學脈上卻前后相續,與之相應,對以上諸種學派的考察,也較易把握其學術理路。“浙學”與上述學派顯然有所不同,它在呈現地域性品格的同時,并不存在單一的學派傳承。從學術趨向看,同為“浙”地之學,有的側重哲學,有的偏向歷史,其中的學術進路、學術方向也各有不同,即使在哲學之域,也有理學、事功之學等分野。這樣,從什么方面把握“浙學”的內在脈絡,使之呈現多樣而不雜亂的形態,便是需要關注的問題。這里,可以從浙學的為學特點或精神取向上,對此做一大致的考察。概括而言,從王充到現當代的“浙學”人物,其總體的學術特點體現于如下幾個方面:

第一,是批判意識。對以往思想,“浙學”往往不是簡單認同,而是注重批判性的回顧,從王充開始,便展示了這一學術進路。漢代的王充著有《問孔》《刺孟》,對當時已被奉為正統的孔孟之學提出種種質疑。在王充看來,“伐孔子之說,何逆于理”(《論衡·問孔》)。而他確實也根據事實和邏輯,對孔子的諸種言論提出了種種異議。宋代的陳亮與葉適,對同時代的理學同樣也有多方面的批評,如葉適責難理學“專以心性為宗主,致虛意多,實力少,測知廣,凝聚狹,而堯舜以來內外交相成之道廢矣”(《習學記言序目》)。明代王陽明的心學雖然也屬廣義的理學,但對正統的理學卻呈現不同的哲學立場:其心學事實上已偏離了以朱熹為代表的正統理學。黃宗羲不僅對宋元明的思想史做了反思,而且提出了工商皆本的觀念:“世儒不察,以工商為末,妄議抑之。夫工固圣王之所欲來,商又使其愿出于途者,蓋皆本也。”(《明夷待訪錄·財計三》)以上看法無疑包含著對傳統儒學思想的某種責難。章學誠在乾嘉考據學盛行的清代,另辟思想路徑,其中也蘊含對當時主流學術的不認同。同樣,章太炎對維新派的批評,構成了近代思想的重要景觀,直至現代,金岳霖對西方哲學史上的“唯主”觀念及休謨因果觀的質疑,也成為其自身哲學創造的前提。批判性和創造性往往聯系在一起,浙學以注重學術創造性為進路,這種學術創造同時以對以往思想的批判為前提。

第二,注重理論的思辨。王充盡管常常被稱為經驗主義的代表人物,但是在其哲學中,同時也可以看到對多樣問題的理論分梳,如以天道自然無為駁斥目的論,主張“不徒耳目,必開心意”(《論衡·薄葬》),肯定認識過程中感性與理性的互動,都展現了獨到的見解。宋代的事功學派同樣不是簡單地提出功利的觀念,而是形成一套理論的系統,從政治的運行,到社會的演化,都做了理論上的說明。王陽明心學在理論的建構和理論的思辨方面,達到了更為顯著的深度,他在心物關系上實現的形而上學轉向,以良知融合心與理,從過程的層面肯定知與行的統一,可以視為哲學思辨的不同體現。清代的章學誠、近代的章太炎所展示的學術與思想的統一,金岳霖所建立的現代哲學體系,當代馮契以智慧說對馬克思主義哲學、中國哲學以及廣義西方哲學的會通,都從不同方面展現了“浙學”的以上特點。

第三,呈現為現實的關切。從思維趨向看,“浙學”注重理論思辨,但并未由此導向抽象的玄思。王充的“疾虛妄”(《論衡·佚文》),陳亮、葉適對經世致用的注重,都體現了現實的關切。即便在王陽明那里,其思想似乎主要呈現為抽象形態的心學,但其中依然可以看到多重意義的現實關懷。王陽明不僅實際參與了事功的現實活動,而且提出了“事上磨練”的涵養觀念,肯定知與行的統一,強調真知需落實于行等,都從不同方面展現了現實的關切。章學誠將經理解為器,以為道即內在于六經之器中:“圣人即器而存道。”(《文史通義·原道下》)“道不離器,猶影不離形。”(《文史通義·原道中》)與道不離器的觀點相應,章學誠強調即器而明道:“夫天下豈有離器言道,離形存影者哉?彼舍天下事物、人倫日用,而守六籍以言道,則固不可與言乎道矣。”(《文史通義·原道中》)由器言道的邏輯前提,是確認道內在于現實存在,所謂“天下事物”“人倫日用”,便屬道所依存的不同實在。章太炎對近代社會變革的關注,也從不同維度體現了現實的指向。可以說,理論的思辨和現實的關切相結合,構成了浙學的特點。

第四,體現于歷史的觀念。王充的哲學系統在邏輯上發端于對以往思想包括先秦儒學的反省,這同時也從思想史的層面,展現了歷史的意識。陳亮等對歷史上的英雄豪杰一再推崇和贊賞,王陽明、章學誠提出六經皆史之說,黃宗羲對宋元明儒學歷史的梳理,以及后來進一步發展出來的浙東史學等,都從不同角度體現了“浙學”中的歷史意識。現實的關切既與理論的思辨意識相關,也與歷史的觀念相關,在浙學中,以上方面內在地關聯在一起。

要而言之,批判的意識、理論的思辨、現實的關切、歷史的觀念,從總體上構成了“浙學”的內在特點。不同歷史不同時期的“浙”地學人盡管學術面目各異,思想興趣不同,所致力的具體學術思想領域也不盡一致,但在其思想系統中都或多或少體現了以上四重特點。當然,“浙學”中的人物往往也呈現自身的學術側重:一些學人可能突出了上述諸種特點中的某一方面,另一些人物則或許更為側重其中的另一方面,但從總體上看,他們在展現某一方面特點的同時,并不完全忽略其他方面。這里既有不同的理論側重,又有共同的理論關切,或者說,在呈現各自特點的同時,又具有共同的理論趨向。

前面已提及,“浙學”涉及多樣的人物和學術進路,并且派中有派,其形態復雜而多樣。要將如此紛繁的“浙學”加以整合,使之呈現具內在學術脈絡的系統,便需要揭示其中內含的共同的學術精神,展現其“家族相似性”,以避免因簡單羅列而引向理解方面的雜亂無序。就實質的方面而言,以上所論“浙學”的特點,在一定意義上體現了“浙學”之為“浙學”的內在風格,關注這些普遍特點,同時也為展示其學術脈絡提供了可能的進路。

進而言之,就“浙學”與中國文化或中國思想的關聯來說,中國文化或中國思想不僅有主流,而且有支脈,在總體上呈現多重面向的結構,這種多重性同時展現了中國文化的豐富性和多樣性。“浙學”所包含的諸種學派和人物,從中國文化或中國思想的角度看,常常處于邊緣性的地位;同時,它往往挑戰主流思想,呈現某種異端色彩,在整個“浙”地之學中的重要人物或其中的不同派別中,都可以看到這一點。事實上,作為主流中的支脈,“浙學”每每通過挑戰主流思想的方式,顯示自身的學術品格:王充挑戰當時主流的經學,事功學派挑戰主流的儒學,王陽明挑戰正統的理學,章學誠挑戰主流的乾嘉學派,等等。直到近現代,馬一浮的思想也蘊含著對西學思潮的某種挑戰。可以看到,以有別于主流的獨特方式延續中國文化和中國思想,構成了浙學的個性特點。綜合而言,異于主流之學的取向與批判性、理論思辨、現實關切、歷史觀念的相互融合,使“浙”地之學的學術取向具體地突顯了其自身的學術品格,后者同時也從一個側面展現了中國文化或中國思想的豐富性、多樣性。

(作者:楊國榮,系華東師范大學教授。本文系作者在“2019浙學論壇暨浙學與‘東南三賢’國際學術研討會”上的主旨發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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